狼刺之帝国崛起 - 第95章 世父救子
喊杀声冲天而起,隆隆的马蹄声震动大地,贏鈹在疾驰的马背上回身一箭一个西戎骑士中箭栽落马下,而这一箭招来了一片箭雨。跟在贏鈹身后策马狂奔的人噼里啪啦的跌落马下,被隨后而来的西戎骑兵的密集的马队踩成肉泥。
三天之前,贏鈹率队突破了西戎骑兵的层层拦阻,终於突入到西戎腹地,但是越往前走西戎骑兵就越多仿佛是杀不完一样。贏鈹的队伍越来越小,车辆輜重全部丟弃。在百里询苦苦哀求之下,贏鈹才咬牙答应率队返回。
贏鈹不是不知道再往前走等於是自找死路,但是他心中不服。在百里询告诉贏鈹,贏来已经获得情报,犬戎和西戎是闹了瘟疫才会如此反常的时候,贏鈹心中的怒火就快要压制不住了。但是一位老斥候告诉贏鈹,看样子西戎不像闹了瘟疫,应该是內部发生了动乱的时候,贏鈹心中的好胜之心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他没有听从百里询的劝阻,执意挥师西进,本来计划的化装侦查变成了突袭强攻。一开始的时候被打的猝不及防的西戎军接连败退,但隨著贏鈹的深入,从四面八方涌来了数不清的西戎骑兵,百里询顿时觉得大事不妙,这儼然是个圈套哇。於是百里询豁出命去劝阻贏鈹,逐渐凌静下来的贏鈹也知道这很不寻常,若再不当机立断脱困突围,这些人怕是一个也活不了。
但是进来容易想走那就难了,贏鈹此时已经被西戎从三个方向上包围,唯独只留下通往犬丘的道路还没被堵住。这个意图很明显了,那就是一个口袋,等著贏鈹往里钻。
贏鈹此时是想要不走这条路都不行,除了这条路之外,其他的方向都被围得死死的,根本就突不出去。明知对方有诈的贏鈹不得不和西戎骑兵兜圈子,但就算这样也依然是被兵力强於他百倍的西戎骑兵逐渐赶往那条死路上。
现在,贏鈹和百里询身边只剩下不足二十人马,当他们纵马本上一座小山的时候,贏鈹勒住战马四处观察。態势很明显,东西北三个方向上烟尘滚滚马蹄声隆隆,唯有向南的这条路平静异常。
贏鈹大喝一声:“下马,立营!”
百里询一听大惊急忙说:“鈹兄不可,此地地势虽高,但周围都是缓坡,丝毫不能阻止西戎骑兵纵马衝杀,此地不可守应速退!”
硬皮说到:“砍伐树木以做鹿砦阻挡西戎骑兵,派信使突出去,我们在这固守待援!”
两名亲卫翻身上马疾驰而去,百里询说到:“鈹兄,这里根本守不住的,我们的箭矢即將耗尽,乾粮大部丟弃,连水也不多了,恐怕等不到援兵到来了。”
贏鈹看了一眼累的气喘吁吁走路都打晃但依旧奋力砍树的將士们一眼,他对百里询说:“人困马乏,就算我们不固守待援,怕是也跑不了多远了。阿询你也走吧,这次是我连累了你。”
“鈹兄,我跟你约定了同生共死的,我不走,要死就死在一起!”
贏鈹握住百里询的手激动的说:“患难见真心,阿询,我之前总是呵斥你,你不要见怪。”
“不说这个,我们备战吧!”
说完之后,百里询跳下战马和將士们一起砍树製作鹿砦,贏鈹也跳下战马盘膝坐在地上擦拭著长剑。
西戎骑兵越来越近,但他们的马速也逐渐放缓,当距离小山包三里左右时,西戎骑兵完全停止了前进。坐在小山包上的贏鈹看到三个方向上黑压压的一片西戎骑兵就上是一片涌来的潮水一眼看不到头,而且这个包围圈正在缩小,现在就连通往南方的道路上也有西戎骑兵往来穿梭。
嘟嘟嘟~~~~~~~~
號角声过后,面对来的方向上竖起一桿蓝色的大纛,旗面上绣著一只火红的振翅欲飞的三腿乌。三腿乌就是三条腿的乌鸦,那是西戎人的图腾。很显然,西戎军的主帅来了。
西戎军中那面大纛之下是一匹浑身乌黑油亮的高头大马,马上乘坐一位身披鎧甲內罩紫袍的人。此人不到三十的年纪,长得是剑眉虎目高鼻阔嘴,而肤色却是西戎人少有的白皙。此人披散的头髮梳成了一根根的辫子,额头上繫著一根二指宽的牛皮带子,带子上镶嵌著精美的银饰,在带子正中镶嵌著鸽子蛋大的一块绿宝石,此人正是西戎王允丰。
允丰左手摸著腰间镶满各色宝石的金柄长刀,右手摸著自己的一字胡眯起双眼看著小山包。
“知道山上的人是谁吗?”
“大王,从受伤被俘的秦人口中得知,山上的主將是秦人大庶长的长子贏鈹。此人很受秦君贏开的器重,有说他可能会成为下一任秦君。”
允丰看看自己右手上带著的镶嵌著大块绿宝石的黄金戒指,撇撇嘴说:“有勇无谋之辈,他若成为秦君犬丘城指日可下。本王不下这么大的阵势要抓的可不是他,暂时让他多活几日,我们西戎好客,可不能怠慢了客人啊。”
“是,大王!”
“世父有消息吗?”
“大王,那老傢伙奸猾的像只狐狸,他率领一万秦军沿著边界来回溜达就是不上当。”
“嗯,他要是轻易上当就用不著本王费这么大周章了,那他也就不是大庶长了。西有世父守犬丘,东有王猛守秦邑。有这两员虎將在,我们和翟桓就休想越过秦地南下中原。所以必须把这俩块绊脚石除掉!放出消息,让世父知道他儿子被围在这了,我倒要看看这头猛虎是不是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管。”
“是,大王。”
“报,启稟大王,有两个秦军骑兵正在拼死突围,方向向南走的是我们留出的路。”
允丰嘿嘿一笑说:“成了,放他们走。”
“是!”
允丰抡著马鞭说:“传令,把那只小老虎围起来。不用进攻,每天射上几箭,我倒要看看没吃没喝的这只小老虎能支撑几天!”
“是,大王!”
秦和西戎交界处,世父正率领大军行军,他已经对西戎和犬戎的反常举动有了自己的判断。世父的判断和秦邑守將王猛的判断如出一辙,而採取的战法也是如出一辙,那就是领兵逡巡绝不贸然突进。因为世父和王猛已经判断出这是一个圈套,一个针对他们两个人的圈套。
两人也將此事奏报贏开,但这个准確的判断报的太晚,而贏鈹根本就没有和世父见过面,所以世父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经深入西戎腹地並被重兵包围。
“报,稟报大庶长,前面发现两名骑士,身中数箭奄奄一息,是咱们自己人。他们说要见大庶长。”
“快抬过来。”
两个浑身是血秦君被抬到世父面前,其中一人挣扎著喊出一句:“大庶长,公子鈹被西戎围困,快去救他!”
说完之后此人气绝身亡,世父一听心中大惊,连忙跳下马背来到另一个骑士面前。那个骑士还有一口气,断断续续的將过往经过告诉了世父並指明了贏鈹被围的位置,隨后此人也脑袋一歪气绝身亡。
眾將匯集在世父身边纷纷请战。
“大庶长,我们速速出兵营救公子鈹吧!”
“对呀大庶长,晚了怕就来不及了。”
“別慌,这是圈套,必是圈套。副將何在?”
“在此!”
“命你率领大军继续逡巡,要大张旗鼓,打出我的旗號,声势越大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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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庶长,这?”
“此乃军令,违令者斩!”
“喏!”
“亲卫隨我来。”
三百亲卫全是跟隨世父浴血沙场的老兵,而且全都是骑士,哥哥弓马嫻熟悍不畏死。世父翻身上马对眾將说:“你们记住,就算我救不回贏鈹也不准你们出战。允丰早已不好圈套就等著我们往里钻呢,千万不要上当!”
“大庶长!”
“不要说了,秦军是秦人的军队是为保卫秦人家园而战的勇士,不能白白牺牲。如果你们还认我这个大庶长,还承认我是你们的统帅,就必须执行我的命令!”
“大庶长~~~~”
眾將跪倒在地眼含热泪,看著世父奔向远方。
嗡,一片乌云罩住了那座小山包。嗤嗤嗤嗤,哚哚哚哚,狼牙箭如同瓢泼大雨从天而降。战马早就被射死了,人只有蜷缩在匆匆搭起的木墙后面才能保住性命。三天时间小山包上只剩下贏鈹、百里询等七个人。他们把死去同伴的乾粮水袋和武器收拾在一起之后,又把死马剥皮剔肉这才不至於挨饿,但是这也支持不了几天。而且本来不大的小山包上树木做了鹿砦,能少的柴草也所剩无几了。明天贏鈹他们就只能吃生肉马了。
箭雨过后,秦军將士们默默的收集狼牙箭留著以后用。突然一个年青的军士猛地站了起来,弯弓搭箭对准西戎军射去。
“该死的戎狄,爷爷跟你们拼了!”
那位年轻的军士猛地扔下弓箭抄起长矛怒吼著跳出木墙绕过鹿砦向著西戎军衝去。其他將士只是看著他默默流泪却没人阻拦他。这个军士承受不住如此的折磨,用这种方法寻求解脱。
嗡,嗤嗤嗤嗤,一片箭雨將那位军士覆盖,那位军士的吼声戛然而止,他带著满身的狼牙箭往前继续冲了数步,隨后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手中长矛噹啷一声掉在地上。那位军士的上身慢慢前倾,由於他的整个正面全都插满了箭矢箭杆愣是將他的上身撑住让他以前倾的姿势跪在原地。鲜血汩汩流淌,不一会就染红了他身下的土地。
贏鈹擦了一把眼泪说:“不要气馁,援军马上就到。”
没人呼应贏鈹,因为这句话是这三天里他说的最多的话,现在没人相信了。
“呦呵呵呵呵,唔嚕嚕嚕嚕~~~~~”
西戎骑兵纵马肆意驰骋,不时发出嚎叫声,这是在嘲笑贏鈹他们。噌的一声,贏鈹的长剑只拔出了一半就被百里询死死攥住。
“早晚是死,何必急在一时,再等等吧。”
百里询没了往日神采飞扬的样子,仿佛这三天是过去了三十年一样,整个人显得死气沉沉,连说出的话都带著绝望。
在距离贏鈹所在的小山包五里开外的一坐小山上,在山顶一棵很有年头的大松树上,一个面黄精瘦、眼窝深陷、恰似久病不愈的人趴在树干上。这个距离恰好是人眼將將能把另一个人看个大概的距离,但是这个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贏鈹。这人反覆確定之后正要纵身跳下松树,可就在这时情况突变。
嘟嘟嘟~~~~~~
西戎军中响起了嘹亮的號角声,那人猛地一个纵跃攀到了松树的顶端。放眼望去只见西戎军正在快速集结,並呈左右夹击之势向著一只形同虚设的南部封锁线杀去。而在南方腾起的一股烟尘下,一对秦军骑兵正排成尖锐的锋矢阵风驰电掣般杀向西戎军。这支秦军虽然没打战旗,但是树上这人还是一眼就认出领头的將领是大庶长世父,因为他那件猩红的披风实在是太扎眼了。
“糟了!”
那人只说了两个字,隨即跳下松树闪电般躥下小山,在山脚处有一匹马。那人飞身上马向著西面策马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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