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刺之帝国崛起 - 第89章 贏鈹请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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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过得很快,议迁都之后半个月,犬丘城內很是平静。往年这个时节戎狄都会蠢蠢欲动,小规模的试探和大规模的调集军队已经开始。但今年有些反常,戎狄各部主动后撤五十里,只派军队监视秦军而没有主动挑衅,更没有派出小股部队渗入秦地骚扰。这种反常的举动到让秦军倍感紧张,射出来的箭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引而不发。大庶长世父率领一万精锐开赴前线,並不是要主动攻击戎狄,而是要告诉对方秦军已经有了准备,不要耍什么样。
    而秦军的精锐斥候沿著戎狄和秦地交界处展开侦察,试图搞清楚戎狄究竟想要做什么。连日来贏开衣不解带就睡在西垂宫內,隨时等候前方送来的消息,西垂宫的大门破天荒的第一次彻夜不关。
    虽然没有发出徵集令,但是这种紧张气氛已经在城里蔓延,好在犬丘百姓早已经习惯,男人们回家准备好弓箭、鎧甲和戈矛做好了隨时出征的准备。在百姓们看来打戎狄就是保卫家园,就是保卫爹娘、老婆孩子和兄弟姐妹,犬丘离戎狄太近了,跑都没地方跑,不把戎狄赶跑家就没了,所以秦军將士上了战场无人后退唯有血战到底。
    犬丘这个方向上是这种情况,而秦邑那里也是这样。也就是说沿著戎狄和秦地交界的地方都是这种情况,十天之內各地斥候探来的消息都证明一件事,戎狄內部出事了,出大事了,所以没有精力南下攻击秦地。贏开总算鬆了口气,但是他的眉头皱得更紧,因为他感到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可能要发生了。
    贏开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戎狄出现一个强有力的头领,一个能够一统戎狄各部的首领。早在贏开还是公子的时候,他就知道在西戎有一个叫允丰的人,他是西戎大酋长的长子,自幼足智多谋,胆大心细。成年之后,允丰身经百战不仅和秦人打还和其他部族打,其作战风格以攻如烈火,狠似饿狼著称。一直以来允丰所部就是犬丘方向上最令秦人头痛的异族,现在允丰所部已经被秦人冠以西戎之称,一说到西戎所有人都知道指的就是允丰。在秦邑方向上另一个戎部大酋长翟桓则是比允丰还要可怕的对手,翟桓所部因为以狼为图腾,战旗上都绣著狼所以被秦人称为犬戎。
    西戎和犬戎不仅攻打秦人,也会转道攻打其他诸侯国,例如燕国、晋国,连周天子的京畿都敢攻打,最远的一次翟桓竟然打到了齐国,由此可见犬戎才是戎狄中的猛虎,西戎与之相比也就是一直大些的狼。但是自从允丰成为西戎大酋长以后,西戎连年征战吞併各部,实力逐渐强大起来,隱隱有了和犬戎分庭抗礼的趋势。这次西戎没有攻击秦地,犬戎也没有动,由此可以推断有八成的可能是这两家打起来了。
    贏开当然希望两家打得两败俱伤,那样的话秦人至少可以消停个三五年,若真是这样秦的新都汧邑的外城和內城基本上就可以完工了。打仗需要人建城也需要人。秦地就那么些人,打仗就建不了城,建城就打不了仗。所以贏开现在非常想弄清楚自己的判断到底对还是不对,他还有更深层次的担心,那就是犬戎和西戎不管谁胜谁负一旦融合实力必將大增,那么秦人的压力也成倍的增长,迁都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这一天贏开正在西垂宫內和百里棲、厉阳商议事情,忽然宦官通报。
    “启稟君上,公子鈹求见。”
    “让他进来。”
    按礼制贏鈹本来不应被称为公子,但是贏开特別喜欢这个侄子,所以特准贏鈹在任何场合下都可以以公子自称。
    贏鈹一身戎装大步走进来,当他来到贏开面前时单膝跪地抱拳拱手说:“侄臣贏鈹拜见君上!”
    “哈哈哈哈,鈹儿来了,怎么穿著戎装,是你父亲调你参战吗?”
    “並非如此,侄臣想请君上答应一件事。”
    “哦?说来听听。”
    “侄臣想率领亲卫深入戎狄刺探军情!”
    “什么?这是你父亲让你这样做的吗?”
    “回君上,这是侄臣自己想的。如今西戎犬戎一反常態不攻击秦地,但却对边界封锁严密,这等於堵住了我们的耳目,捂住了我们的眼睛,是我们不能准確判断戎狄的意图。长此以往將陷秦军於被动,也牵制了我军精锐,时间越久约会造成我军师老兵疲的局面,若此时戎狄联合来犯必將置我於极端危险境地。所以侄臣想亲自前往戎狄刺探军情。侄臣想好了,就从这里进入戎狄。”
    贏鈹指著地图,那里是秦、西戎、犬戎犬牙交错的地段,从这里进入戎狄危险性极大,但也是最容易摸清敌情的方向。
    贏开看了看地图转头问百里棲:“大上造以为如何?”
    百里棲仔细斟酌一下才说:“我军精锐斥候也曾想从这里进入秦地但基本上是有去无还,这里太过危险了,公子鈹的想法臣以为不妥。”
    贏开:“厉阳,你以为呢?”
    厉阳想了想说:“公子鈹乃是大庶长嫡子君上亲侄,若有差池得不偿失,自然不能去,不过公子鈹今日一来却令臣茅塞顿开。君上,何不组织一支精锐进入戎狄刺探消息呢,只需摸清军情或者抓一个活的回来就行啊。”
    百里棲:“你想得简单,如今西戎和犬戎主动后退三十里,这三十里之內荒无人烟,想要抓活的回来至少要深入戎狄三十里以內才有可能,可戎狄封锁很严密,我们多少精锐斥候都折在那里,哪里还有什么精锐?”
    贏鈹上前一步大声说到:“君上,侄臣愿往,请君上恩准!”
    贏开看著英武不凡的侄子,心中涌起一股感动。他摸著贏鈹的头说:“鈹儿,你的名字是寡人给你起的,你明白其中深意吗?”
    “明白!鈹者,剑刀装也。君上是在勉励贏鈹成为大秦之枪!”
    “说得好,如今你已经长大成人,你的锋芒够锐利吗?”
    “回君上,足够锐利!”
    “你的但其足够雄壮吗?”
    “回君上,哪怕前面是尸山血海,贏鈹亦敢独往也!”
    “哈哈哈哈哈,好个贏鈹,你是我贏氏錚錚男儿,你是真正的大秦之枪。寡人准了!”
    “谢君上!”
    “慢,寡人隨准了,但也决不会让你独往,寡人会亲自选调精锐包括寡人的隱卫在內隨你出征。但你必须服从寡人调遣,没有寡人下令,你不得离开犬丘。在此期间你可以选调任何你认为有用之人,不管是谁只要是你看上的寡人都给你。”
    “谢君上,侄臣这就回去准备。”
    “去吧,寡人会告知你父亲的,但是先不要跟你母亲说。”
    “侄臣明白,君上,侄臣告退!”
    “去吧!”
    贏开看著雄赳赳气昂昂,龙行虎步远去的贏鈹小声说了句:“生子如羊,莫如生子如狼啊!”
    百里棲和厉阳听了这话互相看了一眼,默不作声却各有打算。
    是夜,百里俯內宅,百里棲问百里询:“此策是你出的?”
    “正是。”
    “过於冒险了。”
    “自古富贵险中求,若想拉近和贏鈹的关係唯有同生共死別无他途。”
    “你去吗?”
    “去。”
    “嗯,万事小心,若不成速退!”
    “孩儿明白!”
    厉阳俯內宅,厉阳看著跪坐在自己面前的长子歷显说到:“公子鈹主动请缨去戎狄刺探军情,你有何打算?”
    歷显是一位身材修长的眉目清秀的翩翩公子,此时他放下手中的竹简问到:“父亲可知公子来作何打算?”
    厉阳满意的笑了,伸手拍著歷显的肩膀说:“就知道你会这样问,你觉得宫里那位会坐看公子鈹出人头地吗?”
    “自然不会,所以孩儿心中早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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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计將安出?”
    “最好的结果就是俩人都去,孩儿两边都帮。”
    “呵呵,若俩人都去你当如何?”
    “居中策应。”
    “若只有一人去你又当如何?”
    “尾隨之,紧要关头出手相助。”
    “哈哈哈哈,如此为父就放心了,切记,不可范险!”
    “喏!”
    申怡快步走进贤宫內,正在案后看书的贏来立刻起身相迎。
    “拜见母亲。”
    申怡看著贏来,从他手上夺过竹简一看,隨即双眉紧皱说:“又是诗经,总是看这些书有何用处。贏鈹已经主动请缨要去戎狄刺探军情,你有何想法?”
    贏来一惊脱口而出:“那太危险了,大兄不能去!”
    “可是你父君已经准了,而且还准贏鈹任意调动人选。你可知这意味著什么?”
    “孩儿不知。”
    申怡听了这话满面怒色指著贏来说到:“这意味著贏鈹可以养士,如此一来其势力更加雄厚。他在军中素有根基,如今养了门客就如同请了眾多谋士,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利吗?看书看书,你除了看书还能做什么!”
    申怡说到此处想必是恼怒极了,手中的竹简脱手而出砸向贏来。所谓父母责,应承顺。贏来是绝对可以躲过去的,但他俯首站在原地不躲不避,那书简直奔贏来脑门砸去,嚇得周围的宫女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叫闭上眼睛。
    啪,那书简飞到距离贏来的脑门只有两指宽的距离时,被一只手稳稳接住。申怡怒气更盛,正要厉声斥责,却看到蒙义挡在贏来面前。
    “蒙狼刺,你想以下犯上吗!”
    蒙义掂了掂手中书简说:“多谢君夫人没叫我贱奴,夫人,不就是刺探军情吗?咳咳。”
    说到这蒙义咳嗽两声不再说话,申怡一挥手厉声说到:“全都出去,进贤宫周围五十步之內不得任何人靠近,如有不从者乱棍打死!”
    “喏!”
    宦官宫女们嚇得哆哆嗦嗦倒退出去,宫內只剩蒙义、贏来和申怡三人。
    蒙义把书简塞进贏来手中,隨后对申怡说:“夫人,我替公子去。”
    “不行,贏鈹能去,我的来儿也自然能去。”
    “夫人你別那么倔,我明白您的意思,其实不管谁去只要比贏鈹先得手功劳都算公子的,所以公子去与不去没什么两样。”
    “你为何百般阻挠不让来而去?”
    “您非要一个理由?”
    “正是!”
    “那我可直说了啊,我不让公子去是因为他去了就回不来,而且就算没人算计他,他也办不成啥事,实际上公子就是个累赘,这个理由您还满意吗?”
    “你!”
    申怡指著蒙义气得一句话说不出来,但慢慢的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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