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霍格沃茨当侦探的日子 - 第15章 真相

    一股无形的力量將维兰身体强行掀飞，轰走。
    维兰扭头，看到乱成团的，受到媚娃魅惑的三个人。
    刚刚的飞去咒，正是布莱克释放的。
    这些被魅惑的傀儡，似乎会下意识保护他们的“爱人”。
    “夫人，您没事吧？”
    他们衝过来，扶起伤痕累累的媚娃。
    远处的詹姆紧闭双眼，倾斜身体，似乎仍想抢救维兰。
    “快跑啊！”
    维兰再次呼喊，打破了詹姆最后的犹豫。
    他迈动双腿，如箭矢般射出，眨眼间消失在夜晚冰凉的黑暗中。
    詹姆终於逃走了。
    维兰心中的大石头落了地。
    魁地奇比赛场地附近禁止幻影移形和幻影显形。媚娃想要转移，必须先步行一段距离。
    在这之前，维兰只要拖住……
    大脑空閒下来，但很快被另一个问题塞满：
    “这媚娃该看的地方我都看了。为什么我还清醒著？”
    在三个傀儡的簇拥下，媚娃站起身，向瘫倒在地，呼嗤嗤喘息的维兰走来。
    审讯室大门敞开，明亮的光肆无忌惮地射出，令周围並不黑暗。
    维兰仰头，看到位皮肤白皙滑嫩，银色长髮飘拂，五官罕见精致的女人。
    她右肩部分的袍子撕裂开一个大口子，撕裂边缘沾满血跡。
    裂口处裸露出银白色的光滑肩膀，甚至能隱隱看到锁骨。
    可唯独看不到伤口。
    这应该是维兰“神锋无影”留下的。可是……伤口呢？
    维兰又想到媚娃在中昏迷咒后，那不正常的恢復时间。
    再次仰望女人皎洁的面容，他震惊地看到，自己拳击留下的淤青，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復！
    汗珠不由得自额头滚落。
    这是个难缠的敌人。
    小马尔福脸上浮现出痴笑，討好似得抢在媚娃之前，来到维兰身边，並反扣住维兰双手，將他按倒在地。
    “夫人！我为您抓到这个卑劣歹毒的罪犯了！您可否稍稍……奖励我？”
    “很好，德拉科，你做得很好，真是个乖孩子……”
    哪怕距离不近，媚娃说话的语调也像是匍匐在人耳边轻轻吹气，优雅且诱惑：
    “作为奖励，妈妈就允许你和我一起离开吧。”
    “我才是德拉科的母亲！”
    女人带著哭腔的绝望哀嚎引得维兰侧目——他都快忘记纳西莎的存在了。
    纳西莎，那个形体单薄的妇人，扶住审讯室门框，勉强支撑起身体。
    “求求你，你带走他们谁都好……放过德拉科，他还是个孩子。”
    “其实我也还是个孩子……”
    维兰默默低头，不想再理会纳西莎。
    “蠢货。”
    媚娃在嗤笑。
    吧嗒，吧嗒，吧嗒，噗通！
    异常的动静让维兰再次抬头，异常的场景让维兰瞪大眼睛。
    他看到纳西莎跪在媚娃身前，昂头，双手合隆，眼神中满是爱慕。
    “你不是普通媚娃。”
    巨大的震撼衝击下，维兰在媚娃显形后，说出了对她的第一句话。
    “你也不是普通巫师。”
    媚娃回首，对维兰莞尔浅笑。
    她的笑容让四个被魅惑的傀儡骚动起来。
    然而如此音容笑貌，给维兰所带来的波动，甚至远不及纳西莎下跪来得强烈。
    “为什么你可以魅惑女人？”
    “因为瑟曦琳女神对我的恩赐。”
    瑟曦琳……
    维兰没听说过这个女神，於是反覆背诵这个姓氏的发音，直到將它牢牢刻在大脑上。
    嫩柳般的三根手指伸出，落在维兰左右两颊，捏住，拖近。
    媚娃的脸在维兰眼前清晰，清晰到维兰能看见她蓝金渐变的虹膜上，一根根长而弯曲的睫毛。
    维兰依旧保持著清醒，心平如湖无涟漪。
    “嘖嘖，怪不得瑟曦琳女神特地嘱咐我要把你活著带走。”
    “女神恩赐我的魅力，居然对你无效。”
    “你快速癒合和祛除咒语效果的能力，也是女神的恩赐？”
    维兰不敢让嘴巴停下。
    一方面他要儘可能地拖时间，等到詹姆支援，另一方面，他要儘可能地从媚娃口中挖掘信息。
    “是的，但是，我们现在该走了，坏宝贝。”
    维兰被活捉，媚娃又恢復了好心情的模样。
    “来，德拉科，绑上他的手，解除他脚上的咒语。你押著他，跟我走。”
    小马尔福忠诚地执行了媚娃的命令。
    “该怎么称呼您？”
    “叫我女士就好，至於真名……你现在不需要知道。”
    “好的，女士。”
    “你们三个，留下来，如果遇见傲罗，帮妈妈拦住他们。”
    余下三个傀儡，向她深深鞠躬。
    维兰觉得奇怪，但他的问题没法直接问出，於是拐弯抹角地试探：
    “女士，您就这样把他们丟在这里……等您走后，他们的理智回归，不太可能帮您拦截傲罗吧？”
    媚娃淡淡瞥眼维兰：“他们不会这么做。”
    鬱积在维兰心头的谜团乌云敞亮了。
    “所以，彼得的『未婚妻』和罗文的『女朋友』，都是您扮演的？”
    ……所以他们才会如痴如狂，恨不能为女人献上一切，甚至於媚娃不在他们身边的时候。
    这都得益於那位“女神”赐予她的，不同寻常媚娃的魅力。
    媚娃没有回答。
    维兰算她默认。
    媚娃捡起维兰躺在地上的魔杖，隨手揣进口袋，然后，拾回自己的魔杖。
    萤光咒点亮魔杖尖端，她回头冲牵著维兰的小马尔福使了个眼色。
    小马尔福立刻跟上，三人向球场外，与营地截然相反的密林方向走去。
    球场附近屏蔽幻影移形魔法，他们必须先徒步行走到屏蔽之外。
    被小马尔福拉扯著走在最后，维兰看到媚娃口袋中的魔杖，正隨走路顛簸而上下晃动。
    他的喉头微动。
    “彼得真可怜呀，就这么成为你的替罪羔羊——女士，看在彼得为你做那么多的份上，你也会奖励他吗？”
    维兰开启一个崭新话题——依然是在旁敲侧击套取信息。
    “奖励他？那个又老又丑的矮子？！”
    媚娃尖叫起来，美丽的脑袋因为激怒而微微变形出鸟类的形状。
    “你要是可怜他，那也是你活该！他是因为你才不得不成为的弃子！”
    “因为我什么？”
    维兰嗅到关键信息的气味。
    “因为……”
    媚娃对即將说出的话有些犹豫，但是维兰乖顺的眼神给了她一种胜利者的快感。
    “因为我原本想要把杀人的罪名嫁祸到你的身上。”
    维兰如坠冰窖，仿佛刚刚死神擦著他的耳廓经过。
    媚娃继续说：
    “其实彼得不仅帮我拿到了马尔福家的戒指和钱袋，他还顺手扯走许多细微的证物——比如毛髮，比如用过的手帕。”
    “还记得我提出过要帮你推车回营地吗？可惜，你拒绝了我，不然这些证物就会出现在你营地的帐篷中，坐实你和马尔福勾结杀人的罪名。”
    “那个钱袋，如果不是被小马尔福找回，就会成为你被马尔福家族收买杀人的关键证据。”
    “这样，你就会和马尔福一同进入阿兹卡班，也无需耗费我那么多的心神和时间。”
    维兰嘴唇翕动，拼命克制住怒火，不让它体现在面孔上：
    “我没有落入你的诡计，所以，彼得成为了那个代替我牺牲的人？”
    “不，他不是。”媚娃摇头，“宝贝，那个丑东西怎么配和你比呢？”
    营地和球场的点点光芒都挪移到了遥远的天边，虫鸣在草地上此起彼伏。
    熙熙攘攘的密林近在咫尺，他们即將离开幻影移形屏蔽场。
    维兰意识到他必须有所行动了。
    “你们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维兰不再拐弯抹角，直接了当提问的同时，眼睛紧紧盯住媚娃口袋里的魔杖。
    “一些特殊的魔法。”
    媚娃在打哑谜：“你是特殊的，马尔福家族的血脉也是特殊的，你们都有著各自的独特。”
    “但是你比马尔福血脉要重要些……”
    媚娃驻足，回头，蓝金双眸玩味地看著他，用调戏的口吻道：
    “你长得很像女神早亡的爱人呢。”
    维兰报以顽劣笑脸：
    “女士，虽然我已是您的掌中之物，但您大可不必以如此低劣的谎言取笑我。”
    “哼，不知好歹。”
    媚娃甩动银髮，向前伸出手，要拨开低矮的灌木丛，钻入密林中。
    不能再等了，这里就是幻影咒屏蔽场的边界！
    维兰突然踹倒马尔福，撞向媚娃腰窝。
    趁媚娃步伐不稳之际，维兰抽过她插在腰间口袋的魔杖。
    甚至来不及解除手上束缚，维兰第一个咒语是释放烟。
    火红的烟自地平线竖直上升，在达到极高点处炸裂，四散的火光在黑色幕布般的夜空上，拼凑出四个字母：
    “help（救命）”
    隨后，维兰立刻回头，向反方向拼命奔跑。
    这次，没有审讯室的灯光照明，在萤光咒狭窄的照明范围下，黑夜变成了他最好的掩护！
    连续几个咒语落在身侧，而维兰完好无恙。
    “站住！你再跑我就杀了马尔福！”
    维兰一怔，一年级时被小马尔福霸凌的种种往事浮现在眼前。
    然后，他跑得更快了。
    “你跑不掉的——”
    疾风驰过，带来媚娃最后一缕细小的喊声：
    “我们会在霍格沃茨再次见面的——”
    力量如同流沙消散，长时间的剧烈奔跑让维兰头昏脑涨。每次吸气，都仿佛钢针扎入肺部。
    天边遥不可及的亮光终於有了具体的实感，並离维兰越来越近。
    不再只有维兰一人的脚步声了。
    隨著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杂，越来越乱，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