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探墓笔记:1949 - 第934章 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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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盘,张子清后手,下和了。
    第二盘,张子清输了。
    张子清一和一负,这一局,张子清负。
    有人欢喜有人愁啊!
    输钱的唉声嘆气,贏钱的兴高采烈。
    这一局,张子清输了三百多块钱,要知道,一个工人一个月才整十块钱啊,三百多块钱,那可是一笔巨款。
    我发现张子清是个输不起的人,他面红耳赤,喘气都粗了很多。
    倒是小姑子,波澜不惊。她这一局贏了足足有五百多,大多数人都是买她输,她贏的就是这一群人的钱。
    这个赌局公平就公平在暗注,这一局没下完,谁也不知道赌注到底怎么样。能够肯定的是,贏钱的人绝对不会赔钱,最惨的情况下,就是这群人全买的自己贏,对方输,结果对方真输了。於是,对方出钱补偿这群下注的人。自己白忙一场。
    输了的不甘心,大喊再来一局。
    张子清坐著没动,盯著小姑子。很明显,要是小姑子愿意,可以再来一局。
    小姑子却站了起来,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吃饭了。小姑子开开心心拿著钱走了。”
    接下来又有个大汉,很陌生,这人脸不大,颧骨高,一看应该是广东那边的。
    他开口说:“我们下一局啦!”
    张子清看看他,冷哼一声,起身离开了。
    张子清这人虽然扛不住输,但还是很谨慎的。
    这人开始叫囂,说:“难道没有人愿意与我一战吗?你们北方人都这么怂吗?”
    这下好了,他把矛盾搞成了南北对抗。
    话刚喊完,出来一长脸大汉,有一米八身高,坐下后用东北话说:“我和你来一局,按照这里的规矩,封顶一百,大家下注吧!”
    这俩都是陌生人,应该是莫名而来。我知道,开始上人了啊!外面应该是得到了消息,各地的高手应该都背著行李启程了。
    我也不看了,回到了书生的医馆。
    这里有很多人在排队呢,我看一个个的都挺精神的,我意识到大事不妙,看来要涨价才行。
    这头疼脑热的去找別的郎中就好了,我们乾脆只治疗疑难杂症算了,比如妇科病啥的,我发现书生对妇科病挺拿手的。
    其实只要有一个措施就行了,提高掛號费,掛號费现在只有一毛钱,我觉得涨价到一块钱,大家就要好好想想了。
    书生这一天下来累惨了,腰疼背酸的,晚上饭都没吃好。
    书生吃了几口就躺著去了,闭著眼不想说话。
    我说:“实在不行我们涨价吧,不涨价的话你太累,別的赤脚医生也会对你有意见。”
    书生摆著手说:“赤脚医生是费家的人,他才没意见呢,费家根本就不指望给人看病赚钱。他乐得清閒,主要是我受不了了,必须涨价,涨到五元。”
    我说:“从一毛涨到五元,会不会涨得太快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从明天开始,掛號一律五元,不过我药费便宜啊!这样应该能分流一大部分病號,这神禾窑也没多少人啊,咋这么多人生病呢?”
    我说:“是不是最近有啥病毒?”
    书生说:“是啊,发烧的人多,別发展成瘟疫就成,这地方要是闹瘟疫,可不好控制。你別发烧就成,我发现你脸色不好,你不会发烧吧?要不要先吃点退烧药?”
    “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结果並不是那么回事,当天半夜,书生就病倒了,高烧严重,都烧糊涂了,还好他知道吃啥药,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总算是退烧了。
    他看不了病了,结果那些號贩子就来闹事了,他们可算是抓到机会了,吵著要书生出来看病。不然就一百倍的赔掛號的钱。
    一毛钱一个號,一百倍就是十块钱,这钱倒是不多,关键是不可能给他们啊!
    闹事的人就那么几个,但是正直的人没几个,甚至有些人想著投机取巧,也想跟著得到这十块钱。也许十块钱到了赌场就能翻本,赌徒的侥倖心理可以说是无比膨胀。
    最关键的是,赌场里流传著很多绝地翻盘的例子。要是运气好了,挡都挡不住。
    人越聚越多,更多的是看热闹的。
    也有通情达理的,一看医生病了,乾脆就回去了。
    总之,医馆门前乱鬨鬨的。
    黄九很快就带人过来了,一看保安团来了,人群也就散了。只有几个號贩子还在这里吵著要退钱。黄九直接让人用棍子把这几个人给打跑了。他做事总是这么直接,谁闹事就干谁。
    道理明摆著就在我们这边了,难道还不许医生生病吗?再说了,书生在神禾窑的名声好到离谱,听说医生病了,到了下午的时候,很多人都拎著鸡蛋来看他。
    尤其是小红楼的姑娘们,都来了,把书生的屋子挤得满满的。
    脂粉气差点熏死我,不知道为啥,他们都愿意擦这么多的脂粉。
    刚好趁著书生病的这段时间,我们发了告示,今后看病掛號两块钱。五块钱太高了,万一有穷人看不起病,把病耽误了就不好了。一块钱太低,担心还出现挤兑的情况。
    书生的病一直不好,小红楼的一个叫艷香的姑娘,每天都来陪著书生,给他端茶倒水,还餵书生吃饭。
    我心说这不是扯了吗?书生不会真的看上一个窑姐吧。
    男人有两大爱好,劝窑姐从良,拉女子下水。
    书生这是要干啥啊,要说书生看不上艷香吧,你可以拒绝啊!偏偏书生来者不拒,每天和艷香在屋子里嘻嘻哈哈。
    艷香每天都来,每天都来,搞得萧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想要警告一下书生。
    我拦著她说:“书生不是小孩子,他也不傻,不需要你提醒。他比谁都知道艷香是什么人,艷香的妇科病还是书生治好的呢。他不可能娶一个有妇科病的女人吧。”
    “那书生这是要做啥呢?”
    终於有一天,萧安忍无可忍了,艷香刚走,她一脚踹开了书生的门说:“书生,你就算是找个聋子,找个哑巴,我都不会说啥子,你咋会和一个窑子里的女子搞曖昧呢?”
    书生已经躺了三天了,按理说早好了,看书生的样子也早就好了,他一直在这里躺著,实在是不知道为啥。
    那个艷香每天都来,来的时候还会带一些水果啥的。总之,艷香肯定是看上书生了。
    书生摆著手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艷香没啥。你们要晓得,艷香在小红楼可是大姐大,那些姑娘都听她的。”
    我说:“老鴇子唄!”
    “说话不要那么难听,大姐就是大姐。就和萧安一样,是我们的大姐。”
    萧安掐著腰说:“你拿我和她们比?”
    书生双手捂著头说:“不是的,不是的,不要误会。我告诉你们,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是个孤儿你们都晓得,艷香也是孤儿,她比我大几岁,她拿我当她的弟弟了。我们同命相连噻!”
    我说:“別连了,男女之间別整姐姐弟弟那一套,当我们是小孩子啊!”
    书生说:“最主要的是,我让她在查苗耗儿的事情,小红楼里有很多是从长安过来的姑娘,现在外面不能有窑子,大量的姑娘都投奔了小红楼。这苗耗儿是个好色之徒,她说很多姑娘都知道这个人。她在一个个的打听,这苗耗儿在长安最好的朋友是哪个。”
    我大声说:“真的假的?”
    书生抱著头往后一靠说:“不然呢,艷香每天来,其实是来向我匯报的,她是我在小红楼里发展的眼线!”
    我看向了萧安说:“要是这样,是我们错怪书生了。”
    萧安瞪著书生说:“真的假的?”
    “哎呀自然是真的,我啥时候骗过你们嘛!我白某人行得正,坐得直,不会做让大家失望的事情的。再说了,我不可能看得上艷香的嘛,我俩其实就是朋友关係。”
    我想了想说:“要是艷香肯帮忙,打探消息还真的容易多了。艷香的消息渠道,应该比费家更通畅,男人开心的时候什么不说啊,你们觉得呢?。”
    这时候,外面突然乱了起来,朱泉从外面气呼呼地回来,他说:“师父,那群不要脸的竟然抗议来了,说我们的掛號费太贵了。”
    我说:“这有啥抗议的,明码標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朱泉说:“他们说医生就应该悬壶济世,治病救人,而不是靠著治病发大財!”
    我说:“两块钱的掛號费就能发大財?这不是找事是干啥?走,我看看都有谁,记住这几个孙子,让黄九收拾他们。”
    朱泉这时候哼了一声说:“这次,有黄九的人参加,这是在给我们下马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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