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道祖 - 第一千零六十章：是『魔』

    原始宇宙，有四大至高道祖——『太古龙祖』、『太古树祖』、『远古媧祖』以及『远古绝灭道祖』。
    所谓太古、远古，乃指他们成就至高道祖的时代。
    每一至高道祖之下，都有一方浩瀚圣域——龙祖圣域、树祖圣域、媧祖圣域以及绝灭圣域。
    其中，龙祖圣域，又名『龙祖圣海』。
    因为，它整一方圣域，既非星空，亦非陆地，而是无边无际的海洋，与『混沌』接壤，与『无尽原海』相对。
    龙祖圣海，无疑是以龙族为主的，內中具体有多少龙族，除了龙族自身之外，恐怕是无人知晓的。
    一般，每一条真正的龙族，都会选择一方海域，建立独属於自己的海底龙宫。
    譬如，龙族族长的『龙皇宫』、龙族少主的『九爪宫』、龙灵公主的『灵龙宫』等等等等。
    此时此刻，无比奢华，並彰显著至尊至贵、无尽威严的『九爪宫』，中央龙殿內。
    “参见吾祖！”
    九爪神龙匍匐在地，而其前方，是一尊似近在眼前，又仿佛无限遥远的朦朧身影。
    “吾很失望。”
    朦朧身影淡漠言道。
    顿时，九爪神龙浑身颤慄，心神惶恐至极，仿佛正向无边地狱坠入。
    一息，便恍若万年，便沉沦万年。
    “当世大劫降临之前，若不能『道心永恆』，削去龙族少主之位。”
    九爪神龙霍然『惊醒』，心头大颤，却不敢有半点反驳，连忙道：“是！”
    “你可知吾为何不取《混沌道书》？”
    朦朧身影不再冷漠，只带著一丝考校意味的淡淡问道。
    “……”九爪神龙微微沉吟，恭声道：“当是吾祖对九天的考验，机缘应自己爭取——”
    “呵~”朦朧身影嗤笑：“天真、幼稚！”
    “……”
    九爪神龙，也就是龙族少主龙九天，愣了，怎么就天真和幼稚了？
    “吾之所以不取，原因有二——”
    “一、《混沌道书》不详。”
    “二、不需要取。”
    闻言，龙九天还是疑惑，第一点他倒是能理解，毕竟他也看到了有关《混沌道书》的一些歷史画面。
    可，这第二点——什么叫不需要取？
    朦朧身影自然看出了龙九天的疑惑，不过他没打算解释，只话题一转，问道：“你以为，莫凡如何？”
    “他……”龙九天再沉吟，道：“確实『旷世奇才』，尤其意志方面，远胜九天。”
    “倒是有自知之明。”
    朦朧身影淡淡评了句，隨后又问道：“那么，你可知，他之意志，为何能远胜於你？”
    “这——九天愚钝！”
    “便是因为《混沌道书》。”
    “《混沌道书》？！”
    龙九天眼神一亮，但紧接著又是一暗，如此至宝……自己却没能得到。
    “《吞天化龙法》乃你之根本，莫要懈怠。若能再进一步，届时你也可以！”
    朦朧身影似有深意地说了一句，然后直接离去。
    “是！”
    龙九天恭声回应，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却不妨碍他將这句话，谨记於心。
    並且——
    “《吞天化龙法》……”
    他立即放下其它，开始参悟了起来。
    ……
    本源神族，『本源神海』某一极深处，无尽本源匯聚，似有亿万色彩，又仿佛混蒙一片。
    “死了？”
    陡然，內中一道若隱若现的身影，睁开双眸，眸中七彩光芒闪烁，如神如圣。
    “应当不是九天，那么——必定是那莫凡！”
    虽在之前就已经与化.身中断了联繫，但他可以断定，谁是凶手。
    不过，他並没有衝动，想著立即去报仇什么的。
    “本源混天珠……回归！”
    隨著他念头一动，远在魂族『禁地』內的，莫凡本尊当时来不及收取也收取不了的『本源混天珠』，当即微微一震，隨后破开虚空，遁入。
    与此同时，他与『本源混天珠』沟通，了解与化.身失去联繫后，所发生的事情。
    “九天被虐……龙符破损……”
    “嘶——怎么可能？！”
    他心头大震，久久不能平静。
    而接著——
    “什么？一片空白……尽皆消失……”
    这下，他不止是不平静了，而是骇然失色了。
    “『本源混天珠』可是真正的，且完好无损的无上皇器，谁能让它一片空白？！”
    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想，答案只能是——比『无上』更高层次的存在，『至高』！
    许久，他才稍稍平復心绪。
    “那么，我的化.身可能並不是莫凡所杀……”
    “不管是不是，既然事涉——那便不是我能参与的。”
    当即，他强行拋开诸多心思，不再多想，不敢多想。
    一具化.身，损失也就损失了，若是因此再把自身（本尊）给牵连了，那到时候，可就哭都没地方去哭。
    ……
    再说，『系统世界』內，『永恆之地』。
    魂玄真突然『清醒』，並『质问』莫凡。
    老实说，对於前者，莫凡『身外化.身』、魂独云、心魔都並不感到意外。
    好歹是一族之长，怎么可能因为受了点打击，就承受不住，以致心神崩溃。接受不了，或许会有，但若说直接崩溃，那未免太过夸张。
    再者，魂玄真的『偽装』，也不是那么的完美。
    只不过，他的存在，已经变得无关紧要，所以眾人便也懒得去拆穿。
    “你这是在质问本道？”
    莫凡『身外化.身』很是诧异，有些想不通，明明都已经是阶下之囚了，是谁给他的勇气，来质问自己？
    还有，自己与心魔是何关係，与他有关？
    “你这么理解也可以。”
    魂玄真平静且淡定，似乎没听出莫凡『身外化.身』语气中所蕴藏著的那份『讥讽』之意。
    “……”
    莫凡『身外化.身』眉头微皱，不过考虑到对方毕竟是魂族族长，便懒得计较，打算无视之。
    却不想，心魔却是主动开口道：“本道乃主人之奴，自当言听计从，不敢有丝毫违逆。”
    “恩？”
    莫凡『身外化.身』眉头再皱，心魔这『迫不及待』的回答，是什么意思？奴隶的身份，难道让他很光荣？
    虽一时间没想明白，但他几乎可以肯定，心魔定然又是动了『歪心思』。
    “果然么……”
    魂玄真双眸中光芒一闪，似瞭然更似遗憾，隨即果断而又淡漠的道：“本道今日以魂族族长身份，动用唯一特权，废除莫凡『魂族少祖』身份。”
    此言一出，不管身在何处的魂族，都冥冥有感。
    同时，魂独云脸色变了。
    纵然，他刚刚才说出与魂族再无瓜葛的话，但现在却忍不住怒喝道：“魂玄真，休要乱发神经，莫凡『魂族少祖』的身份，岂是你说废除就能废除的。”
    “本道身为魂族族长，动用唯一特权，就是吾祖也不能否决。”
    魂玄真这是真正铁了心了。
    “你——”
    魂独云怒极，既为莫凡不值，也为魂族不值。魂族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不识好歹的族长？！
    “给本道一个理由！”
    莫凡『身外化.身』倒是没有不愤、不值之类的情绪，显得很平静，且並不是装的。
    於他而言，『魂族少祖』这个身份，可有可无，影响不大。
    只不过，纵然如此，这身份也不能就这么隨隨便便给魂玄真废除掉。
    “因为，你，是，『魔』！”
    魂玄真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来的。
    “魔？”
    魂独云疑惑。
    心魔眸中光芒微闪，似早已瞭然。
    而莫凡『身外化.身』则怔了怔：“因为本道是心魔之主，你就认定，本道是『魔』？”
    同时，他眉头暗皱，虽然不认为自己是『魔』，但对方如此態度，似乎也不是无的放矢。
    “这只是其一。”魂玄真摇头：“真正的原因是，你身上有与本道同样的『魔』之气息！”
    “『魔』之气息……”
    莫凡『身外化.身』没有反驳，因为確实有。
    不过——
    “有『魔』之气息，並非就一定是『魔』！”
    这一点，他却要反驳。
    紧接著，魂独云冷声道：“同样的『魔』之气息，魂玄真，难道你自己也是『魔』不成？”
    “不错，本道也是『魔』！”
    魂玄真竟然直接承认了。
    魂独云大感意外，脸色沉了沉，皱眉道：“你以『魔』为藉口，废除莫凡『魂族少祖』身份，那么——你自己，是否也该卸去魂族族长身份？”
    “不错，自今日起，本道不再是魂族族长。”
    魂玄真又是无比乾脆的，给了魂独云一个让他大感意外的回答。
    “你……”
    魂独云眉头大皱，这未免太过儿戏了，不过看对方的样子，却又不像。
    这时，莫凡『身外化.身』开口道：“按照你的逻辑，你我同为『魔』，那你为何却要否定『魔』？”
    “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本道问你，你对你师尊魂无双的真正身份，可有了解？”
    莫凡『身外化.身』点头。
    “那么，你当知，他——『天生双魂』。”
    此言一出，莫凡『身外化.身』和魂独云都是一震，似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你也是『天生双魂』？！”
    虽是疑问，但其实几乎是篤定了，所以他们的语气，震惊多过疑惑。
    “不错！”
    魂玄真点头。